这串号码是她的噩梦,她不可能忘记。 “等等。”苏亦承叫住陆薄言,“她自己估计也正乱着,给她一天时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我也会劝劝她,也许想通了,明天她会自己回家。”
苏亦承倒是早有准备,等保安过来劈出一条路,这才示意门童从外面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护着苏简安下车,不让摄影师和记者磕碰到她分毫。 “简安,手术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商量,我先去接你回医院。”苏亦承根本放心不下,“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
刚才的愤懑羞赧如数消失,酸涩和愧疚铺天盖地而来,铺满苏简安的心脏。 医生很快给他输液,车子划破凌晨的寒风,朝着位于中环的私人医院开去。
就是这么自信! 陆薄言一时没有说话,苏简安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到了他在美国的生活,问:“刚到美国的时候,你是不是很辛苦?”
等了一个多小时,陆薄言才开完会回来。 苏简安知道陆薄言来了,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眸底蓦地浮出一层薄雾,视线有些被模糊了,但还是紧紧的盯着陆薄言。
小夕答应和我结婚了,我们现在去民政局。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当然是不被信服的,他的手下经常刁难她,但她不慌不忙的做自己的事情,期间帮忙处理了几起比较严重的大事,不用半个月就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蒋雪丽边说边哭,隐忍无理取闹的继女多年却导致自己痛失爱女的悲情母亲形象跃然屏上,电视机前的观众大概没有不同情她的。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切似乎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末了,苏简安挂掉电话,呆呆的在沙发上坐了半晌,不知道过去多久才记起文件的事情。 他的手前几天被玻璃划伤了,还包着纱布,现在又……
哼哼哼! 陆薄言一伸手就把她搂进怀里:“老婆……”
早就入夜了,城市大大方方的展示出它灯火辉煌的那一面,黑色的轿车穿梭在灯火中,灯光时不时从苏简安的脸上掠过,她把头埋进陆薄言怀里,不说一句话。 她的确失去了一些,但她拥有的也很多。
苏简安走过去,递给家属一张纸巾,安慰的话堵在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陆薄言揉了揉太阳穴:“看今晚的饭局韩若曦会不会出现。”
急诊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对于苏亦承而言,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扇白色的大门终于打开的时候,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迎上去:“医生,我妹妹怎么样?” “……”
下班的时候,苏简安还是忍不住问陆薄言:“韩若曦跳槽是怎么回事?” 保姆车缓缓发动的同时,陆薄言的车子停在了陆氏门前。
但女员工绝对不会有这个冲动。对于轻易接触不到陆薄言的她们而言,年会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只要有勇气,谁都可以去接近陆薄言。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第二天。
车子平缓的行驶,苏简安渐渐睡着了。 苏简安的手搭上苏亦承的肩,未来得及说下半句,苏亦承就偏过头朝着她笑了笑,剥了个橘子给她:“我试过了,酸的。”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洛小夕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洛氏的股票在下跌。”苏亦承说,“明天你需要以继承人以及最大股东的身份去一趟公司。还有,你们的副董事长不可信。”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的响起,显示着家里的座机号码。
洪山脸色一变,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你……你打听洪庆干什么?” 苏简安离开后,他无数次点燃这种据说可以解忧除闷的东西,却一口都没有抽过。
心脏像被千万根细细的针同时扎中,尖锐的疼痛那么明显,苏简安摸了摸脸颊,竟然蹭下来一手的泪水。 韩若曦不可置信的盯着陆薄言的签名:“这是真的?”